「放心,我一直都是我。」
齊夏伸手拍了拍喬家勁的肩膀,接著又回頭看向陳俊南:「本來我想過拋棄你們倆,自己完成這件事,但現在想想,我確實需要有人替我把控這件事情的最終走向。」
「小爺也有用嗎……?」陳俊南問。
「你一直都很有用。」齊夏說道,「接下來你要做的事情和拳頭一樣,靠「直覺」就好。」
隨後齊夏也伸手拍了拍陳俊南的肩膀,好似下了什麼決心,隨後一臉嚴肅地向「天堂口」的方向出發了。
現在時間不早不晚,差不多正好過了「午時」,情況也和齊夏預料的差不多,「天馬」沒有連續兩天發動「天馬時刻」。
而空缺的「天羊」也無法發動「天羊時刻」,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都是安全的。
只不過……「天猴」是什麼人?
「未時」之後便是「申時」,到時候身為申猴的「天猴」會有動作嗎?
一個關於「智力」或者是「靈巧」的死亡時刻,偏偏發生在人們一天之中最放鬆警惕的黃昏,到時候「參與者」們需要奔跑還是逃亡?
「等等……」齊夏又思索了一下。
既然黃昏可以出現「天級時刻」,那夜晚呢?
酉時若是有「天雞時刻」倒還好說,畢竟在傍晚五點到七點,可從這以後的時間就會導致眾人的死亡率攀升。
接下來的戌時的狗,亥時的豬,子時的鼠,丑時的牛還有寅時的虎,所有的「天級時刻」將橫跨晚七點到凌晨五點。
「終焉之地」不比其他的地點,一旦進入黑夜,這裡的所有城市就像死了一樣,由於不存在月亮也不存在電燈,將毫無一絲亮光可見。
「不太妙……」齊夏喃喃自語地說道,「需要儘快聯繫「青龍」……」
他抬頭看了看時間,加速向「天堂口」走去了。
……
當齊夏四個人來到「天堂口」門口時,發現這裡的人比之前更多了一些,看來有越來越多的人正在向「天堂口」聚集。
喬家勁還在其間見到了分別已久的李香玲,另外還有金元勛、童姨等熟面孔。
「天堂口」的眾人顯得有些喜出望外,沒想到連續經歷過「天馬時刻」和「天蛇時刻」之後,所有成員居然全部存活,只不過有些人的記憶看起來怪怪的,他們雖然活下來了,卻記不得「天馬時刻」和「天蛇時刻」發生的事。
但這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,「記憶」對他們來說本來就是很玄學的東西,現在眾人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著最近的見聞。
喬家勁走到一旁去和李香玲講話,而秦丁冬也走進教學樓里找人了。
陳俊南在操場上溜了一圈,幾乎是不間斷地打了幾十個招呼,可看起來認識他的人並不多。
他也沒有感覺尷尬,一番社交之後緩步來到了齊夏身邊,問道:「老齊,這也是你乾的?」
「你是指什麼?」
「我是指「全員存活」或是「選擇性失憶」這種事情。」陳俊南說道。
「沒錯。」齊夏點點頭,「是我乾的。」
「有這個必要嗎?」陳俊南皺著眉頭問道,「你甚至都不認識這些人,這些人也不會為此而感謝你,你為什麼要救他們……你每一次發動「能力」都是有副作用的吧?」
「只是個實驗。」齊夏說道。
「這也需要「實驗」?」陳俊南撓了撓頭說道,「你應該早就知道自己的能力可以憑空「複製」出一個人吧?為什麼還要做這個實驗?」
「我做的不是「複製」相關的實驗,而是「時間」相關的實驗。」齊夏說道。
「時間……?」
「陳俊南,不論是你……還是操場上那些忘了「天級時刻」的人,基本上都有一個共性。」
「什麼共性?」
「你們的這次輪迴被抽掉了一天或者兩天的記憶,但現有的記憶依然可以前後連接起來,並不會喪失理智。」齊夏說道,「對於你們來說,時間「快進」了。」
「你等會兒你等會兒……」陳俊南果斷伸手攔住了齊夏,「小爺是從哪一步開始沒跟上?怎麼我們就「快進」了?」
「就是字面上的意思。」齊夏說道,「如果說「天級時刻」非常危險,那麼我……就幫這些人「跳過」了「天級時刻」。」
「我操……」陳俊南再一次愣了,「等會兒,老齊,我怎麼感覺不太對呢?這些人可是慘死在了「天級時刻」中啊,你這「快進」是不是有點漏洞……那些人的屍體都還在地上躺著啊……」
「這只是從我們的角度來看。」齊夏說道,「我們旁觀者清,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可對於事件的當事人來說,這分明就是「快進」,他們的記憶直接跳過了「天級時刻」,並且好端端地站在這裡。」
陳俊南聽後明顯變了神色,他感覺齊夏說的話有點像是更高層面的東西,自己一時半會理解不了。
「不覺得這個實驗有點意思嗎?」齊夏又說道,「如果這件事發生在現實世界,確實不應該叫做「快進」,而應該叫做「失憶」,因為這些人就算沒有了某一天的記憶,他們的年齡也確實增長了,這不符合「快進」的概念,所以只能稱之為「失憶」。但是在「終焉之地」卻不一樣,所有人的時間都被卡住了,就算一次性跳過十天,這個人的年齡也不會有任何變化。」
「小爺真的有點跟不上了。」陳俊南說道,「這個人明明慘死了,你卻複製了一個新的他讓他活著,並且抽走了一天的記憶,這就叫做「跳過了一天」……?雖然道理聽上去的是他媽對的,但我真的覺得哪裡很奇怪啊……」
「不奇怪,而且我剛才也說過了。」齊夏說道,「我正在試圖準確無誤地「操縱時間」。」
「可是你這操作的根本就不是「時間」啊!」陳俊南說道,「這操縱的是人!」
「人就是時間。」齊夏說道,「從宏觀角度來看,我們所有人的時間被卡住了,也是同樣的道理。」